4000萬年前,印度次大陸板塊迎頭撞向歐亞大陸坂塊,怒江以西的古海洋底脫水成陸,云川藏三地交界處形成巨型褶皺山系,并被強扭成南北走向,以橫斷東西間的交通聞名,它就是橫斷山脈,通常為云川藏三地南北向山脈的總稱。狹義的橫斷山脈指“三江并流”地域,沙魯里山、芒康山、他念他翁山、伯舒拉嶺四座山脈,挾著金沙江、瀾滄江、怒江三條大江,山川攜手并行170余公里。高山?jīng)_天聳起,大江向下深切,兩岸陡峭險峻,形成世界上壓縮最緊、擠壓最窄的巨型復合造山帶,成就了獨一無二的“三江并流”世界自然遺產(chǎn)地。

我們的越野車從若爾蓋大草原穿越甘南,往西順著東昆侖山脈東支阿尼瑪卿神山的南坡去尋訪哈龍冰川,途中沒遇到太多艱險就出了花石峽,再走國道進入平展無邊的黃河源頭。只是從瑪多南行玉樹必須橫切東昆侖南支巴顏喀拉山,它就是在古代被稱為“昆侖丘”“小昆侖”的那座名山。我們在海拔4000多米的平坦高地上行車,感覺四野開闊,離藍天白云極近。

接著,我們從玉樹南行石渠,再從德格向南去白玉,逼近典型的高山峽谷地貌。我們沿著金沙江岸邊順流而下,最后在兩級臺階的邊緣夾金山下高原。在蒼茫云海中,越野車從夾金山埡口一路長坡俯沖直落,一個多小時里,海拔急劇下降2000米,落到山腳的寶興縣,整個過程有種乘風而下的感覺。

也有例外,在石渠南下德格途中,我們無法回避沙魯里山脈北段巍峨挺拔的主峰雀兒山,其埡口海拔5050米,號稱“川藏第一高,川藏第一險”,民間也有“爬上雀兒山,鞭子打著天”之說。車行山間,遠處的冰川雪峰朦朧在下午橘色的云霧中,周遭群峰峭立,荒涼空寂,不時出現(xiàn)臨空豎立的巖塊,焦黑中皴著赭紅,儼然是一處硝煙散盡的古戰(zhàn)常317國道到此變成了坑洼曲折的山道土路。

下午3點多,從下山道上,我們望見了那處必須經(jīng)過的幽深的峽谷,彎彎曲曲的溪水和狹窄的小路像兩條白色的線,消失在山谷盡頭。我們的車左轉(zhuǎn)右拐,兩個多小時后才行駛到山腳那條峽谷里,然后前往金沙江東岸的德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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